第十一章 起步走一二一
第十一章 起步走一二一
尹媛紧紧拥抱着韩梅，细听野猫的故事。
武家庄有艾姓和武姓两个家庭。他们都是独门独户。艾家的掌门人叫艾新铎。武家的掌门人叫武传仁。
艾新铎比武传仁大一岁。二人都为人忠厚，因为情投意合，便结拜为兄弟。艾新铎与杨萍成为结发夫妻，武传仁和杜晓喜结秦晋之好。二人成家后，两个小家庭也很合得来。双方约定，将来有了后人：都是男孩就结为兄弟，若是女孩结为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那就结为夫妻。两家就成为儿女亲家。
从此，男人看到对方的女人，不再以嫂子、弟妹相称，而是开着玩笑说：
“哟，亲家母来了？快请屋里坐。”
女人看到对方的男人，也不在以老兄、小弟相唤，而是笑着说到：
“原来是亲家翁来了？请用茶。”
杜晓为武传仁生了个儿子，取名武友庆。两家坐在一起庆贺。武传仁笑着说：
“老兄，我们有了个儿子，下面就看你们得了。”
两年后，杨萍为艾新铎生了个女儿，取名艾蓓妩。这一下，两家过去的玩笑变成了正事。武友庆刚刚两岁，艾蓓妩还未满月，就已经成为夫妻。两个孩子长到四五岁，他们还拿着孩子开玩笑：
这方称男孩为帅姑爷，那方称女孩为俊媳妇。
他们都想再要个第二胎，结果谁都没有实现心愿。
这武传仁和杜晓夫妇对儿子武友庆，娇养到极点。艾新铎和杨萍两口子有时看不过眼，便笑着警告：
“你们别再娇了，那样会害了孩子。”
武传仁和杜晓两口子，只是笑笑，继续我行我素。
艾新铎的妻子杨萍，生活在一个多子女的家庭里。她上有一个姐，下有妹和好几个兄弟。和同龄人相比，杨萍早早就学会做家务。从农活到针线活，杨萍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她能替母亲撑起半个家。她一出嫁，她妈觉得失去了一只手，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增重了许多。生活让杨萍体会到：对孩子不能娇，越娇越不成器。所以，她对自己的女儿艾蓓妩，要求得十分严格。有时丈夫艾新铎都觉得她太过于严厉了。她说：爱是爱，爱不能娇。关心是关心，但关心不能溺爱。所以，从小，艾蓓妩都显得很懂事。好多家长都羡慕艾蓓妩模样漂亮，人的品德更漂亮，看到自己的孩子不听话，就拿艾蓓妩当标杆来要求自己的孩子……
武传仁的妻子杜晓，出嫁前是家中的独生女，偏偏又遇上一对娇生惯养的父母，从小，她就是个被宠坏的女孩。俗语说：有娇贯闺女，没有娇贯媳妇。婚后的杜晓和当姑娘时相比，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活生生就是两个人。因为她喜欢武传仁，武传仁所喜欢的，她都喜欢。爱情让她彻底改变了自己。她能吃没有吃过的苦，她也能受没有受过的罪。爱情，真得是魔力无限。可是，自从生了儿子武友庆后，这杜晓对儿子娇养的，比当年自己的父母有过之而无不及。武传仁觉得，这才是父母的真爱。
天有不测风云。武传仁、杜晓两口子，越是放心不下孩子，老天爷偏偏要与他们作对。武友庆刚刚十五岁，武传仁和杜晓夫妇就双双驾鹤西归。在临终前，武传仁握着艾新铎的手说：
“老兄，孩子武友庆，就交给你们了……”
艾新铎紧握着武传仁的手：
“老弟，你们放心，到了年龄，我就为他们举办婚礼。”
艾新铎一手操办了武传仁和杜晓夫妇的丧事。这让武家庄的人个个称赞。交友就要交艾新铎这样的朋友。做人就要做艾新铎这样的人。
艾新铎象对待亲儿子那样对待武友庆。武友庆刚刚二十岁，艾新铎就把十八岁的女儿艾蓓妩送进洞房，和武友庆完婚。他想用成家拴住武友庆，让他好好地走正道。
新婚后的武友庆，也的确在家老实了一阵子。人们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小娇生惯养、放任成性的武友庆，没有多长时间，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本性。这不甘寂寞、不受约束的武友庆，把新婚漂亮的妻子抛在家里，一人到处乱窜，夜不归宿。邻里们都骂他是狗改上不吃屎。都替这位新娘子艾蓓妩鸣不平。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艾蓓妩生下一女，取名武妮。艾蓓妩还在坐月子，武友庆就经常把一个产妇甩在一边不闻不问。他觉得娶了妻子是个负担，生了个孩子更是多了一分累赘。他还要做天上的飞鸟，水中的游鱼……
艾蓓妩坐月子，多亏了妈妈杨萍一直陪伴在身边。这武妮就象个玉娃娃，十分讨人喜欢。姥姥杨萍对这个外孙女爱不释手。还没有出满月，杨萍就把外孙女天天抱在怀里。
武友庆根本就没有把这些放到眼里。不知他通过什么关系，在城市找了一份工作。至到他收拾东西，在艾蓓妩的再三追问下，他才略说一二：
我找了一分工作，要去上班了。
别人都替艾蓓妩高兴，艾蓓妩却感到危险正在降临。在她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之际，武友庆就从没有陪伴过她，关心过她。该干的事，她一样都没有少干，武友庆眼看着都不肯伸手帮一下。今天，有了一份舒心工作的武友庆，开始吃皇粮,他还会要这个家吗？
走出农村的武友庆，好象从人间消失了。他很少回农村这个家。他忘记了自己还有妻女。有时偶尔回家点个卯，在妻女面前，他表现的比陌生人还陌生。从走出农村参加工作，他再也没有在家留宿过。偶尔回到家，就是要找什么东西，只几分钟的事儿，他就抬腿走人。
……
尹媛气愤地说到：
“这个武友庆，真缺少点人性。”
她口里说着，用力抱了抱丈夫韩梅。表示她对丈夫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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