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霸王和玄霸
几个汉子，只是街头混混，还在后天境徘徊，如何能挡得住通玄境的意志压迫，也是苏妄也无心欺负他们，才没被吓成白痴。
“一看就知道没卵子，平白辱没某家名号，滚！”
“哎，你们两个别走，跟某家说道说道，说清楚了再走！”两个书生正要混在人群中跑路，又被苏妄提了回来。
“大爷要听什么？”
“就说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可惜之类的，某家就爱看别人倒霉！”
两人闻言苦笑，遇到这样爱好的浑人，却不敢说不。
原来，这良灞县在几千年前叫做霸城，有盖世英雄霸王在此降世，崛起于大魏高祖之前，曾与高祖争夺天下，不幸败亡，城池破灭，化成废墟。后来重建的边关小城，为避讳头，改名良灞县，取意屈服不称霸。
传说霸王有神魔血脉，天赋神异，才总角年纪，就入通玄境，力举双鼎，突破了人族凡体的禁锢。
书生所言可惜，便是霸王遗留的巨鼎，一个在当年霸城破灭之时毁灭，另一个流传下来，留在城西的霸王庙里。
开始时有霸王血脉族人祭祀，地方乡亲纪念，小庙香火也算旺盛，但后来霸王血脉断绝，世人渐渐忘记了当年的风光，庙破像倒，巨鼎荒废，再也无人祭拜，更别说会有悲春伤秋怀古之人。
若非今日有武者在城西起了冲突，破毁旧庙遗址，打破了巨鼎，几个书生甚至连想也想不起这事。
“确实可惜了！”
每一个历史遗迹，无论有形还是无形的，都是文化遗产，对世人来说弥足珍贵，但无路哪个世界，总有以价值论高低，随意破坏自己文明的事。
心中沉重，苏妄也不理会两个书生，摇晃着身子，自顾自的朝城西而去，不知是人醉了，还是心醉了？
其实这是他最后的一丝执念，是他一直不曾融入这个世界的根本原因，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文明的不认同！
“看来墨宫已是名不副实，只怕有三百年没有服务于民的机关发明了吧！”
其实苏妄还是高看了墨宫，这一千年来，墨宫只关心自家修行，只为研发更具破坏力的机关，兼爱的思想早已不是主流，只有个别支脉坚持了下来，却也渐渐式微，整个中原地界，不知还凑不凑得起十人。
至于民生机关的运作，却非墨宫功绩，而是利益驱使。有买卖，自然有收益，这个活计自然有人做，但也止于此，想让他们付出心力，兼济天下是不可能的。正如几个混混所言，有这时间不如多练会功。
城西破庙内，苏妄独立其中。
破鼎普普通通，既没有神华内蕴，也无夺目光彩，精铜的鼎身，也抵不住岁月的侵蚀，锈迹斑斑，布满绿苔，上面的铭文早已模糊不清；内里满是泥土黝黑，质地黏厚，是结块的香灰，黏结在破烂的鼎身里。
所谓的庙宇早已不见，只有一处石台在此，长满野草，荒废如斯！如今更是碎石到处，乱木横叉，周围十几丈已成废墟，不久后就是荒野了。
苏妄轻抚破鼎，似有年华流过，那是历史的积淀，心中不甚唏嘘，这是几千年的岁月啊，被人弃之如敝履，不知错的是这个世界，还是自己。
苏妄拾起一块碎片，收入怀中，感觉沉甸甸的。
不如归去，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
“客人，这是您的重枪！”
“嗯！”
枪长一丈二尺，粗如鹅卵，暗如黑曜石，重三百六十斤。枪身用上好的镔铁打造，没有图纹，只是简单做了防滑处理，刻着此界谁也不认识的纂字——霸；枪头有三尺多长，呈八面剑形，能单独卸下，用天外陨铁熔炼，整只长枪六成的用工都在枪头上。
陨铁本为黑色，却闪烁着如星点般的黄色亮点，是苏妄另外要求加入的巨鼎碎片，虽然匠师曾言可能影响枪头质地，但苏妄固执己见，匠师只好作罢。
这把长枪做掩人耳目之用，加入铜块只是为了祭奠历史罢了，能做到这般，苏妄已经很满意了。
划破手指，苏妄以血涂满锋刃，为钢枪开锋。鲜血融入，枪头变作暗红色，似乎有莹莹血光绽放，不知是室内熔炉的火焰，还是血泽残留的反射。
苏妄最满意的便是这个世界的效率了，或者说是在与个人武勇有关方面的效率，文明的畸形发展，但凡是暴.力行业，总是发展迅速，便如锻造这只钢枪，也只花了一日时间，得益于墨宫研发的高温熔炉和锻打机关。
“不错，就这样吧！”
“客人慢走！”匠师笑的眼缝都看不见了。
苏妄拿了长枪就走，也不曾给钱，剩余的陨铁就是他付的资费。难怪匠师不曾一力坚持反对加入铜块，那铜块巨大，也有一百余斤，熔炼之后，也能省却小半的陨铁。
……
彗星划过天际，半面夜空留下银色光辉，形如扫帚，已经半月有余。
“圣上已下罪己诏，异兆为何不消，可怜我大隋王朝黎民百姓！”
“国公心系天下，乃万民之福，当为天下人表率。”
此二人，乃世封唐国公与其家臣，时乃开皇十四年，世间太平才几年，天降异兆，百姓尽皆惊恐，朝野上下惶惶，文帝乃下罪己诏矣。
就在这时，一点红光忽然从天而降，流光清淡，若不是主仆二人一直观看天象，还不曾注意到。
红光越来越近，眨眼间竟然到了国公府，坠了下来，不闻声息，却有无形的气浪冲击，树木倒伏，瓦硕飞走，无数景观破坏殆尽，府内仆从尽皆奔走，却不能出声，这无声的惊恐更让人害怕，多少人失了禁，栽在地上，不敢起身。
气浪稍稍平息，忽闻嘹亮的孩童哭啼声，像是发了号令，一时间满府都是哭泣哀嚎之声。
李渊二人惊惶不已，立刻派人查看，未几，便有侍卫来报。
“禀告国公大，大……大人，在后院。”
一听是一家老小所在，李渊顾不得责骂侍卫，连爬带跑的滚入后院中。
才入后院，就见满院狼藉，都是花草树木碎片，细如米粒，一路走过，好像踩在软绵绵的毛毯上，不着力气，更让李渊心慌气弱，几乎不敢走了，要不是侍卫一直搀扶着，指不定倒了下去。
府内侍卫利刃出鞘，围做一圈，一边战战兢兢，一边警惕戒备，惹得总管和侍卫头领喝骂不止，见着李渊到来，连忙上来请安。
“怎么回事？”见到了许多人，李渊心中有了胆气，也从容了些。
李府总管来报：“老爷，您还是亲自看看吧！”
李渊在一群侍卫护持下，探头瞥了一眼中心，原来是一杆丈二钢枪，全枪玄色，枪头有星芒点点，散发淡淡的红光，红光渐渐消熄，波的一声，好像水波清荡，不见踪迹。
钢枪耸立在大地上，没有冲击坑，没有威压，平平常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要不是这么多异常，李渊可能还以为自己两眼昏花呢。
“老爷，夫人，夫人……”总管提示道。
“对对对，夫人，夫人！”
李渊急忙奔入，总管欲言又止，过得一会，李渊有些失神的出来，环顾四周，来发现，府内到处狼藉，只有夫人的房间完好无损，又看了一眼钢枪，有些忌惮
“派人清理芳华园，请夫人到别院休息，另外，加派人手！”
身为几十年的老总管，自然明白为主人未尽之言，派人到哪去，也不需问的，但有一句话要说。
“夫人那？”
“不要多言，不要泄了风声，这事，你处理好就是！”
翌日，坊间传闻，唐国公府天降邪物，有言官表奏彗星临世，乃李府所起，唐国公请辞回乡，文帝不准，群臣皆道文帝宽仁，国公恩宠不失。
隔日，彗星消失，文帝下旨庆贺，朝野欢动。同日，国公府三公子降生，取名玄霸。无人知道，唐国公二公子与邪物是同一日出世，国公府后院仆役丫鬟都都换做新人。
开皇二十年，文帝废黜长子，立次子为皇太子，此乃朝中大事，人人皆知。却有家长里短小事无人知晓，唐国公府小儿子自三岁起搬入废园，国公在外履任，便是回家之时，不曾召见一回，兄弟姐妹往来稀疏，只有国公夫人窦氏常常探望儿子。
“玄儿，快歇歇，看你满头大汗的。”
“娘，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许为娘的来探望你？”
看到小儿子窘迫的样子，窦夫人不禁心生疼爱，拉进怀里，替他檫着汗，心中怜惜，她孕二子，偏偏老爷不喜欢小儿子，父子关系冷漠，她亦知原由，当年府中的传言也曾听过，但手心手背都是肉，疼都来不及，哪里会去计较这些。
“不是你掉下的肉，就不知道疼惜！”窦夫人也有些埋怨唐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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