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是你说要陪我一辈子的
傅臻煜接起了阿侬的电话后一言未说。
他安静地听完阿侬的话，波澜未起只是淡淡说道。
“你注意看着她，我就不过去了。”
阿侬打算再说点什么，傅臻煜就直接说了一句话彻底地堵住了她的嘴。
“今后有事联系我助理陈数，他会帮你处理。”
说完傅臻煜就挂了。
阿侬知道这回的确是回天无力了……
她叹了一口气，打算再看看姚岑，一转头却看见姚岑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门站在自己身后。
阿侬吓了一跳，不知她是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怕只怕她听到了……
“阿岑，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
阿侬试探地问道。
姚岑目光空空地看着正前方，只是问道。
“他说什么了？”
“谁啊？”
她装傻地问道。
姚岑也不说话，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阿侬知道她知道了，也不瞒她，犹疑片刻把傅臻煜的原话告诉姚岑。
姚岑听后勾唇冷冷一笑，只是道。
“他为了那个女人当真是不念旧情……”
姚岑说完，吩咐助理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间，然后拿起自己的包就去了车库。
阿侬追出去，姚岑却只是喊了句“不要跟着我”，然后疾驰而去。
………………
江城清墓
姚岑带着一束白茉莉来到了季白的墓前。
她先是蹲着擦了擦墓碑，然后幽幽坐在墓前。
姚岑看着照片里俊朗阳光的男人，笑得酸涩。
她坐在地上，偏头靠着石碑，就像是曾经被他拥着那样……
墓地很静很静，一眼望去什么人也没有。
现在是傍晚，夜幕降临，天渐渐昏暗，姚岑一个人待在这里倒是一点也不怕。
她坐着看着照片上的年轻男子许久未动。
大半个钟头过去了，她才慢慢开口说话。
“季白，你会不会生我的气了……”
姚岑问道，然而回应她的却是无言的寂寞。
她像是习惯了没有回答的对话，顾自呢喃着。
“你要是生气了，你就起来骂骂我，告诉我哪里错了……”
姚岑的手缓缓抚上男人的脸，慢慢地摩挲着，然而指尖触到的只是冰凉和坚硬。
“你和我说说，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我的好呢？我究竟是哪里不如她们了？”
“我好累，真的好累，我一个人过了这些年……”
姚岑一个人说着，时而是笑时而又掉了眼泪。
“是你说要陪我一辈子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
顾念刚刚洗完澡，许爱就打来了电话。
她看见许爱的来电，心里突地一跳。
她这会子正在和傅臻煜闹离婚，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爱。
许爱要是对她不好也就罢了，关键是许爱对她就如亲生女儿一般无二。
她要如何开口说自己正要和她儿子离婚，她不说瞒着，又觉得自己是在过度消费人家的感情，虚伪做作。
铃声一直想着，魔音入耳催促着顾念。
她犹豫再三接起电话。
“念念啊，睡了吗？”
“没有呢，过会才睡。”
“臻煜呢，他在你旁边吗？”
“啊，额，他还没回来呢。”
顾念生怕自己说傅臻煜回来了，许爱要他听电话。
“哦，他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啊？”
“恩，他今天有点事才会晚点回来。”
“有事也不能这么晚回来啊，就留你一个人在家里啊，这像什么话，我帮你说他。”
“不用了……”
许爱挂了电话之后又是愁眉苦脸的，拉着傅泽喋喋不休。
傅泽一看老婆这表情，就知道她又不痛快了。
他瞄了一眼电视，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诶，你儿子怎么回事，和你一个样，每天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就知道工作、加班……”
傅泽保持沉默，这时候无论他说什么都是错。
“你说他天天不着家，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啊……”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给傅臻煜打了电话。
………………
顾念公寓楼下
傅臻煜坐在车里，背靠着椅背，嘴里噙着一支烟，车窗半开，烟雾缭缭。
他吸了一口烟，眯了眯眼看向车窗外。
仪表盘上的手机“滋滋滋”地振动着，他瞥了一眼，接了起来。
“妈，怎么了？”
“你小子现在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
傅臻煜勾唇笑笑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
“我刚刚给念念打了电话，她还和我抱怨了你每天都这么晚才回家。”
“你说说你怎么回事，都忙着什么呢，怎么和你爸一样好赖不分呢……”
傅臻煜勾唇笑笑，把烟送到嘴里又吸了一口，揶揄说道。
“她都和你说些什么了？你说说她怎么抱怨我的？”
许爱嘴里没几句实话，没想到儿子会追问，搪塞道。
“你自己问你老婆去。”
“诶，你是不是和念念吵架了？我怎么觉得她有点不开心。”
傅臻煜架着窗玻璃抖了抖烟灰，漫不经心回答道。
“你想多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吗？”
“行了，你别管我的事了，你没事就管管我爸。”
“我现在还有事先挂了。”
傅臻煜匆匆挂了电话，掐灭了手头的烟头。
他抬头看去，顾念房间的灯已经灭了……
他再抽了一支烟，驱车离去。
………………
顾念站在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向外面望着。
一连好几日，傅臻煜都等在顾念公寓楼底下，等到顾念熄了灯才离开。
她都知道，一开始她以为是偶然，后来才知道傅臻煜每日都是如此。
顾念看着黑夜里的一丁点火光就知道他又在抽烟了，她只好早点就关了灯，希望他早点回去。
那份离婚协议书还留在客厅的茶几上，顾念不知道他说的不离婚是和她置气还是认真的……
但是顾念觉得累了，她不想过希望是虚无缥缈、等待会频繁漫长的日子，一点也不想。
她宁可放弃美好，可要扼杀风险。
顾念如一个历经了岁月沧桑的老人，再也经不起折腾和冒险。
自从他们那天的不欢而散过后，两个人就像是没了交集，说什么夫妻还不如是陌生人……
………………
夜很深了，姚岑才起身离开墓地，驱车回住处。
她孤身一个人穿过无人的盘山公路，回到别墅。
季白离开了，她的路都是一个人走的，孤独酿成美酒，滑入人的咽喉，一点一滴化作时光缝隙里的清泪。
阿侬等在门口，看见姚岑的车驶进别墅大门，这才放了心，赶紧出门迎她。
“你终于回来了，我可等死了。”
姚岑一眼不发，从包里拿出下午傅臻煜给她的那份文件，递给阿侬，然后径直上了楼。
阿侬不明所以，接过文件翻开……
她吃了一惊，追上去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有的李导的戏？”
“和公司商量一下，我要去英国……”
“英国？怎么突然要出国了……”
和经纪人谈过之后，姚岑给傅臻煜发了一条短信，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等不来的人不必等，暖不了的心不必疼。
有些事没有什么对不对，不讲道理、无关是非……
傅臻煜洗完澡才看见姚岑发来的短信，他点开一看，只有四个字。
“如你所愿。”
傅臻煜看过之后，眉眼没未动，披上浴袍走到了阳台上。
今夜无繁星，黑夜凄清，孤身站在寒风中，形单影只，未免不失惨淡。
他点了一支烟，倒也不抽，只是夹在指尖，让它静静地顾自燃着。
夜本漆黑，一点火光照的男人的侧脸或明或暗。
傅臻煜双眸幽深，他刚刚收到姚岑的短信，不免想起下午不算太愉快的谈话。
下午提到了旧人，他也不可控制地想起了许多旧事。
他一直都知道姚岑对自己的心思，但是他一直装作不知道。
他只当那是少女怀春，什么也不是。
傅臻煜那时候在美国念书，和他那时的女朋友也因为姚岑吵过架。
那时候姚岑到了美国也有些日子了，已经和季白在一起了。
女人的心思始终是女人最懂。
她质问傅臻煜。
“姚岑是不是喜欢你，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过去。”
傅臻煜斩钉截铁地回答。
“没有。”
“我不信，你当我是瞎子呢？”
傅臻煜不耐烦，说道。
“你别胡说，没事找事，她是我兄弟的女朋友！”
“兄弟的女朋友，你信吗，你自己信吗，你唬谁呢？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看她男朋友的兄弟。”
“你爱信不信，不信就滚。”
然后回答傅臻煜的是一声巨响的关门声……
年少时的爱惨淡收场，不知是那时的少年未曾懂事，还是那时的爱恋本就浅薄？经不起考验？
………………
顾念刚刚做好报表，把文件送了出去。
她一回到自己办公室，才看到有个未接电话。
顾念仔细一看，发现是个从来没见过的号码。
她皱了皱眉，回拨了回去。
“你好，是哪位？”
“顾念吗？是我，姚岑。”
顾念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吃惊。
“姚小姐有什么事吗？”
“顾小姐今天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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