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笔趣阁 > 把宿敌养成了猫系 > 第16章 冯氏三英鏖战王如锋周家一人单挑谢公子

第16章 冯氏三英鏖战王如锋周家一人单挑谢公子


王如锋虽然险胜,却并没有战胜对手的高兴。这是他在这场法道天里第一次出手反击,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他依然因为这种可能影响无辜之人命运的感觉烦恼不已。王如锋将沾满灰土石叶的衣服拎起来略抖一抖,正欲继续往前走时,早有两人提剑拦在他面前。

        他两个一模一样,典型的冯家脸,细眉长眼,身形细瘦长直如一根杆似的,站在一块,如一块同样的印章并着拓了两下,一时看不出什么区别。右边那个先笑道:“王壮士,又见面了。”

        王如锋认出他是之前在酒楼下第一次出手拦他那冯家人,心念一动,想起他名字,笑着拱一拱手:“好久不见。”

        远远传来冯蓉蓉气急败坏的叫声:“冯芝、冯芷!你们两个阴私下作胚子、之前不出手,就等我把他消耗得差不多了,你们才跳出来,捡这个现成的果子吃,呸!”她嘴角淌血,手还扒着禁制边缘不肯走,对着场中破口大骂,直到被两个监察卿强行拖走,声音渐渐遥远,还在骂不绝口。

        对峙的三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没有一个人回头看形容狼狈的冯蓉蓉。冯芝神色谦卑,向王如锋道:“家姐脾气莽撞,让壮士见笑。我代家姐道歉。”

        王如锋摆摆手道:“无妨。”他心说,直肠子总比笑面虎好。

        “先与壮士介绍,”冯芝说话间已经递上剑锋:“旁边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冯芷。”王如锋不动声色用铁胚斜侧窄面轻轻抵着剑脊中段将剑撞开,面色如常,好像那猝不及防的寒芒一闪并不存在,脸向着冯芷,笑着回:“幸会你贤兄弟二人。”

        冯芝一击不成,顺势回剑;而冯芷袖中屈臂擎剑,趁兄长回剑间隙斜下里伸直刺出,自下而上,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取向王如锋下巴。他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料王如锋此时力在右侧,左向空虚不能及时还,防备不及,必然中剑;想不到王如锋此时却正好向他低头示意,于是剑锋就险险擦着他的鼻尖贴前额往上而去,又落了一个空。

        冯芝、冯芷回招,对视一个眼神:与刚刚观战所见一致,确实毫无杀气,也没有反制之力,却极难拿下。

        不知道究竟是他深不可测,还是单纯的运气使然?

        王如锋好似抬头才看见冯芷袖中收回半截的剑,作出心有余悸的样子来,一笑道:“听说冯家剑谱第一招就是抢招,只要快上这半刻,往后一切招数便都占先发之机。想来传言不假。”

        冯芝并不惭愧,坦然应下了王如锋的暗嘲:“王壮士慧眼。”他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虽然抢招不光彩,以多对少更不光彩;但是能扩大我二人的赢面,那也无妨。自古光彩与否都是胜者才说了算的,既然现在分不出胜负,何必用死道德陈规矩束缚彼此?”

        他二人就算联手水平也抵不过冯蓉蓉一半,抢先一招过后,剩下不过是中规中矩、套路版式的熟习剑法,使不出什么变化,也并没有配合出什么新奇的招数。王如锋只夹在两人当中,左右招架,将两人攻势拨开,却不还手,落在旁人眼里,像是左右支绌,抽不出余力还击。于是两边僵持不下,打得热火朝天、却又乏味至极,重复着:平淡的攻势——平淡的防守——平淡的攻势,比承影堂里演基础剑的老头打得还慢上几分,且大有没完没了的架势。

        另一边周樑却按捺不住。他一口气说出了许多掏心窝子的恨话,几乎把这些年对“小谢家”“小谢剑”这一头衔的愤怒嫉妒不甘倒尽了;谢琅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好像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好像周樑货真价实的愤怒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会……跟你没关系?

        我的大多不幸都源于你。你却为什么可以居高临下得像一轮清照的白月。

        火好像烧在镜子上,又撞回周樑心头,燃得更加猛烈;周樑咬紧后槽牙,脸色红涨,却还勉强维持着不失态。他握着剑柄的手因为愤怒颤抖了,汗让玄铁的剑柄湿滑;他还是忍耐着,对还没有拔剑的谢琅说:“——请。”

        他还记得谢琅比他小,按规矩,应该让谢琅先出招。

        谢琅淡漠地看着他,没有言语。

        周樑深呼吸一瞬,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屈肘抽剑,肩腰先松后沉,以身中为轴向前劲带,沉重而古朴的长剑霎时穿空而出,人也顺势跃向上方,在半空中变招,剑与臂顺平如流水,力道从腰带到持剑的臂,剑身放平向右备斩,蕴力势不可挡,算好了在下落时就要斩下谢琅那颗漂亮的头颅!

        “宕——”一瞬沉闷的金石撞击声震得他耳膜生疼。周樑遇阻,矮身落地便向后拉开一段距离,同时手上动作不停,两臂伸直将剑平举,剑身在头顶绕过一圈,眼看收回腹部又向外扫开,预备谢琅反手的进攻。

        “嗤。”王如锋突然笑出声来。他一臂前屈,铁胚闲闲架着两柄柳叶剑,又顺势往外荡开,再将铁胚往心口回护,下一刻两把剑又不约而同砍在铁胚上。明明还在紧张的打斗中,可他居然还有余力笑。

        冯芷年纪小,加上两边磨缠许久,他有点耐不住了,好奇地问王如锋:“你笑什么?”

        “我笑那剑只有章法,没有魂魄,”王如锋眼睛撇着周樑谢琅那边,却也接冯芷的话向他解说道:“这一手的‘金石为开’接‘风吹云散’使得熟练,虽然是好剑,可是还不算很好的剑。”

        “因为他太想当然,以为一切都是按书谱上的顺承。他做出防守的时候,甚至没有去看:对手有没有进攻?”

        他嘴上细细说着,手里起招依然作用过千百次的平平无奇格挡势,却在下一个出招的瞬间,也一样平淡地将铁胚横扫抡过去,在右撞剑从,往左碰剑锷,于是清脆“啪嚓”两声,冯芝的剑刃出现一个大豁,而冯芷的剑从前端折断。

        冯芝的剑落地,从大臂到手指酸麻不能持握;冯芷举着大半截剑发呆,极力汇聚思景,已是截断不能入。

        两人表情凝固住,神思还定格在之前与王如锋僵持时候的不耐,过了一会,变作惊诧和不可置信,如梦初醒,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直到监察卿上来架人的时候,冯芝稍微反应过来,学着冯蓉蓉问道:“这是为何——”

        王如锋微笑,并不如之前一样答话。他转身往狭道向前去,遥遥抛下一句话道:“你们两个男人加起来还没有方才一个女人难打。”

        周樑扫剑之后又抛剑起身,短短一个起落,却已经顺了数十招,但是他的剑并没有接到一个想象中的回应。

        他谨慎地将自己保护得滴水不漏,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谢琅站在原地根本没动,白玉一样的手把剑连着剑鞘一并当胸而握。

        看样子,谢琅刚刚只是举起剑鞘挡了致命的一击,根本没有迎战。

        他甚至都没有出剑。而周樑自己唱独角戏唱了半天,与假想敌战斗了半天,像一个丑态百出的拙劣角色。

        谢琅站着,居高临下地看他,无暇的脸像一尊雕琢庄严的巍峨玉像。他握着剑鞘中段,斜挡在身前,任周樑有形的杀意如狂风般掠过他的发梢和耳鬓,须臾,冷冷吐出两个字:

        “滚开。”

        他已经对这个挡着他自说自话许久的人感到烦躁了。

        周樑瞬间意识到谢琅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拔剑只是因为看不起他。他的脊背因为极致的愤怒绷得发僵,怒极了,周樑的声音却平静压抑下来,像暴风前沉黑的海面:“——你、岂、敢!”

        他不再谨慎留手,索性将刺挑撩劈砍斩等杀招尽数出手,一时铁与铁撞击的嗡鸣响动不绝于耳,周樑的杀意也沿着那一下比一下沉重的声响往外扩散。而谢琅身在密不透风的剑光下,却只是拿剑鞘随意拨挡招架,神色不耐,如驱赶一只令人厌烦的嘤鸣苍蝇。

        他越随便,周樑就越生气;周樑越生气,下手就越狠,逼得就越急。他的手越来越快,他的眼神越来越像一柄恨毒的剑,淬火的恨意几乎要顺着他眼仁射出来。他的髓海和灵台一同沸腾,鼓噪的思景穿过透体筋脉,许多细脉支脉承受不住,竟然连着附着血肉一同断裂;然而周樑完全感觉不到疼。

        他的头脑鸣响,却前所未有的流转;他的视线摇晃,却前所未有的清晰。终于,不知道是谢琅露出了破绽,还是他自己找到了空隙;周樑一招“破柱埋轮”,立剑转胸将剑自下撩向上方,人跟着剑转了半圈,正好将剑身抵在了谢琅剑鞘活动的一点;谢琅顺手往外施力,周樑不退反进,将身倒转又逼过去半圈,剑抵着谢琅剑鞘再反手向后施力挥出,竟然就这样破坏了平衡,撬偏了那一直以来好似坚不可撼的剑鞘!

        谢琅眼神微动。周樑回剑乘胜追击时,正好与他对视,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悟,好像这是谢琅第一次与他对视。

        因为剑鞘受力偏了,谢琅指间也跟着略松一松,持握的手就从鞘中滑到鞘头。他四指圈住剑鞘,拇指向上轻推一下剑格。

        咔。


  (https://www.yqxsge.cc/html/96037/96037002/381395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yqxsge.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2.yqxs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