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阴阳交汇炼煞气
一个月后，苏妄终于起身，感受体内丰裕的力量，他有种满满的幸福感，力量在手，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轰！”
一拳发出，轰鸣的气浪四散冲击，地上裂出一个大坑，只有似黑似白的雾墙，若水波般回荡，波动弯曲，卸去了冲力，不曾后退半分，也不曾扩散半点，甚是奇妙。
苏妄大致估计，有五千斤左右气力，比之寻常凝真层次武者，多了两千斤气力，但比不上炼煞层次的六千斤巨力。
舞风弄舞，以身当剑，苏妄擎臂挥舞，若剑光流转，寒光刺眼，甩腿飞驰，如月明西照，皎皎皓白，流光环绕，充满韵律的美感，挥洒自如，若流水淳淳，奔流畅意。
剑光忽然加快，身若幻影，重重叠叠，不知真身在哪；溪流化作激流，奔涌凶狠，带起巨大的音啸，弄起满天的雾气，好像流光逡巡，身如飞剑，几乎成了神仙人物。
苏妄停下身来，稍感满意，刚刚是他以身当剑，弄剑一舞，周身的寒光，是剑气所化，只有到了这般境界，依仗灵气的源源不绝，才能肆意挥洒剑气，从此以后，只凭肉体也能硬抗敌人锋芒。
“可惜，比之法器还有不如！”苏妄贪心不足，能抵御凡兵还不满足，心中热乎，想要试试炼煞层次会如何，盘坐练气。
如果说灵气还只是皮孩子，那煞气就是凶悍妇人了。仗着阴阳煞气的钟爱，精神如天命之子般探入煞气中，一搭一个准，眼神一瞟，就勾搭上一个。
刚自得于魅力不差男神，马上结婚，迅速进宫，煞气就暴露了本质，片刻前还是娇滴滴的美人，予取予求，任君采撷，此时已是彪悍壮妇，腰围有七尺，手臂能跑马，拳头能站人，强壮的身姿，巨炮般的声音，将好端端的一个家庭搅得天翻地覆。
“噗呲！”苏妄口鼻溢血，脸色忽白忽黑，青红交换，好不热闹，毛囊也渐渐渗出黒血。
他相信，若是未经凝真的初次强化，肉体定然如得了辐射病变，崩溃化脓，变成一滩污血。
煞气狂暴肆虐，在身体中钻来钻去，蛮横无理，霸道凶残，碰着就伤，摧城拔寨，分兵驻守，占领山头。真气在后方围追堵截，更似乎是救火兵，马后炮，一个交锋，便被冲的四分五裂，不敢对付主力，只能对付残余剩兵，慢慢围剿。
一个时辰后，苏妄收功站起，可怜兮兮的，像是被揉捻了百八十回，一点也没有得胜后的欣喜，进度比凝真又慢了三倍，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稍稍休息片刻，苏妄第一次体验这缕真气对肉体的强化，如果说凝真后真气是石头的话，炼煞的真气就是个秤砣，沉甸甸的，鼓胀膈应的厉害，凡是流转之处，都有肉体破裂的疼痛，而后真气对肉体进行修复、强化，那酸爽可不一般。
苏妄表情怪异，一会哭，一会笑的，眼泪鼻涕一把，好不狼狈。疼痛让他疲于应对，大半精神力在指挥真气运行，失去了部分神经的控制。
还好他知道不能太丢脸，若是失了脊髓神经的控制权，到时屎尿齐出，他就不要活了。
其实还是他自作自受，初次炼煞时，煞气纯度不宜太高，他身处阴阳煞气浓郁之地，此处的煞气纯度可不是一般高，煞气的破坏力自然成几何倍数增加。
又是两个时辰，苏妄才算尽了全功，收摄了这缕真气，运行无碍，他还是太高看自己了，这般情况下，肉体不缓过劲来，是不能继续的。
“刚则易断，还要缓一点来。”
苏妄的精神和肉体看似完好，其实已经到了极限，再继续就要损坏了根基，他似乎能听见每一个细胞的哀嚎，那是吃得太多、太胀，消化不良了。
“歇一歇！”苏妄倒头躺下，后脑一接触地面，就打起了呼噜。
又一月后，苏妄终于转换了一成真气，这进度可比他计算的要慢太多，感觉已经已经适应了煞气的强度，心中一动，作死般走进浓雾中。
“我想应该没事的！”
“啊～啊～”声音婉转曲折，高亢低伏，余音不绝，惊人三日。
此后半年，煞气中常常传出苏妄的鬼哭狼嚎，那声音真是催人泪下，涕流不止，悲从痛来，毛骨悚然，全身痒痒的难受，恨不得一刀剐了自己。只有阴阳煞气岿然不动，几乎永恒不变，演绎开辟的法理。
“哈，哈哈，哈哈哈！”
这日，雾气中传来张扬肆意的笑声，苏妄却是吃了好大苦头，才完成了修炼，熬练了一身阴阳真气，志得意满间，也露出失态的一面。
真气分阴阳属性，又融合一体，与煞气一般颜色，似黑似白，流转不休，气灌全身，形如胶质，润如玉器，慢慢浸养全身。
轰隆声中，苏妄施展全身武艺，身形霸道，拳风刚猛，腿劲无敌，一招一式阐尽阳刚威猛的真意。铁拳若巨炮，无尽无匹，洞穿一切，钢腿如长鞭，抽空气爆，霹雳雷击，便是一直老成在在，坐看风云的煞气也随风而动，不得不退避三舍。
拳尽全力间，苏妄感觉一身畅快，似乎抒发不尽的郁气，心血沸腾，几乎燃烧了自己，有朝闻道夕死足矣的感动，才明以力证道的快意。
拳法再变，忽然变幻莫测，演绎十八般武艺，手上或掌或指或爪，腿法或鞭或桩或斧，即是手法、腿法，也是剑法。
招式中带着锋锐的意志，意在招前，式由气生。这一刻苏妄终于领悟到心中无剑的境界，放下心中执于剑招的念头，从此武道境界再上一层楼。
静立收招，轻舒废气，周围的雾气又涌了回来，脸色带着微微的笑意。
这次闭关收获甚丰，炼煞完毕，他的一身巨力达到了九千斤之数，一拳打出，劲力何止十万斤。
可这却是一道槛，是人族凡体的极限，无法超越一鼎万斤的禁锢。金鹏鸟幼卵毕竟只是下界中的珍稀之物，只能增强潜力，不能改变种族先天属性，最多是无限靠拢于这个极限。
但苏妄已经很满足了，就他所知，并不是每一个武者都这般重视锤炼肉体，有些大门阀的天才真传弟子，在通玄境归元层次时，一身气力还未达到五千斤，道路不同，选择就不一样，不能强行比较，否则就是关公战秦琼了。
下一步的归元层次，耗时太久，苏妄不打算在这里苦修，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干粮将要告罄，不得不寻找出路了。其实也怪他自己，炼煞时煞气对肉体的破坏太严重，幼卵精华已剩不多，他想要留着以备不测，封锁精华流出，因此耗时久了些。
不过出去前，苏妄打算一探秘境深处，看看这里藏了什么宝贝。
秘境甚是古怪，煞气似乎是一个整体，便有散溢，也连着一起，越往里去，浓度越大，三步之外，不可视物，苏妄凭借直觉才没走错方向。压力逐渐增加，苏妄从轻松自如，到一步一个坑，再到每一步都要用尽全力，可谓走的艰难。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顶着压力，终于抵达了核心之地。
这里阴阳煞气浓郁，似分似合，已经到了阴极生阳，阳极生阴，阴阳互演的境界。阴阳不分彼此，但泾渭分明的形成一个个极其细小微缩的太极，又相互环绕，形成了一个个稍大些的太极，若能拔高视野于秘境顶部，可以看到整个秘境就是一张巨大的太极图。
那最核心的地方，有两颗脑袋大的气球，明明处在中心位置，又似乎分布在太极图的两极，有空间交错，时空易位之感。两颗阴阳气球纠缠、环绕，同样是由似黑似白的极小微粒组成，散发阴阳煞气，连接整个秘境。
“可惜未能成宝！”苏妄叹道，却贪心的想要伸手摸一摸。
手上一轻，他似乎捧住了什么，有好像什么都没有，心满意足，他抽手后退，却感觉拿到了什么。
“真拿到了！”
心底那一丝渴望终于实现，苏妄惊喜异常，他本没抱希望，却有一丝妄念，促使他做出这般动作。想那归元境漫漫无期，若无天材地宝辅助，他要修炼到何时？
“不好！”
苏妄一惊，核心既失，这秘境岂不是要毁了，将他深埋。
煞气一鼓一缩，秘境嗡嗡作响，苏妄几乎要哭了，他迫不及待的将气球放回，却百般不得寸进一步。煞气鼓胀了九回，一点圆球在核心处生出，一分为二，一阵膨胀，又变作两颗大球，有原来的一半大小。
“还是他高估自己了！”
苏妄看着手中变作两颗弹珠的煞气，微微一笑，煞气还不到成宝之时，他既是失宝，却又得宝，却无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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