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咸鱼起飞的第十三天
反正要被当做妖精来拜，还不如收点钱呢。卫禾的商业头脑转得飞快，她提笔给自己画小像，背后再写一个福字。
卫禾福星，福运无边。购买小像，真心祝祷，福运必到。每枚小像仅需五十文，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早买早享受，晚买也没有折扣。
本小像的独家解释权归卫禾所有，欲购从速。
从此各宫的太监，宫女们心照不宣地贴身携带一枚薄薄的小纸片。每天对月祈祷，希望黄鼠狼精能保佑他们得到吉运。
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并没有传到姜宪的耳朵里，但他也发现了太监宫女们的异常。他对此疑惑不解，找了高顺年这样的基层太监来问个究竟。
涉及到卫禾的事情，高顺年都非常谨慎，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宫人们都相信卫姑娘是个黄……啊不，是个福星，所以从卫姑娘那里买她的小像，贴身携带，以求福运。”
姜宪顿时坐不住了，这样说来，到底有多少人带过卫禾的小像呀！这还得了。
姜宪火急火燎地去找卫禾，此时卫禾正在自己的耳房里画画，一抬头看见了姜宪，她热情地说：“姜公公，你也来买小像当护身符呀？我免费送你一百张。”
姜宪哭笑不得，“卫姑娘，你这样会被当做□□抓起来的。你缺钱可以跟我说，赶紧把你的小像都收起来吧。”
然后姜宪就开始秘密地高价回收卫禾的小像，宫人们五十文买的，可以用一百文的价钱卖出去。很快，买过小像的宫人们都赚到了，卫禾“福星”的名号也越来越响亮。大家都觉得自己赚了，只有——
姜宪对着满满一盒字的小像和空了的钱包发呆。
好耶，只有姜宪受伤的世界出现了。
进入坤宁宫以后，卫禾的日子不算太好过。皇后赫舍里有四个贴身伺候的大宫女，其中她最信任的是阿福。阿福本来打算借着新人进来的机会大赚一笔，谁知道卫禾一点要给她送钱的意思都没有。打听之下，阿福才知道卫禾和首领太监姜宪有些往来，只好放弃了明面上为难卫禾的念头。
皇后自从承祜搬离宫中以后，每天郁郁寡欢，有时候一整夜都在哀叹，睡不着觉。
卫禾初来乍到，轮不上给皇后值夜这样的差事，倒也还算清闲。人人都知道卫禾只会给小阿哥讲故事，其他的活儿没有一件是能干好的，也都不怎么给她派活。
保成也受到母亲赫舍里的影响，这几天总是很忧郁，经常看着外面发呆，一句话也不说。
卫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保成。好在这段时间胤祉经常过来坤宁宫陪伴保成，保成的脸上才能见到笑意。
这一日卫禾正在给两个皇子讲故事，忽然听到太监通传佟贵妃和宜嫔娘娘到了，于是三个人都走到正殿中给她们请安。
皇后娘娘坐在中间，脸色木然地听她们讲明来意。
原来自从承祜搬离以后，胤祺的病症减轻了不少，但夜里还是睡不安宁。佟贵妃便提出想要抚养胤祺，来讨皇后娘娘的示下。
胤祺被乳母抱在怀里，一双大眼睛看着坤宁宫中的陈设，见到谁都报以微笑。
宜嫔嘴上说着希望佟贵妃能帮她抚养胤祺，心里却割舍不下自己的孩子，只希望皇后娘娘能打消佟贵妃的念头。
以往，皇后娘娘还能在言语上弹压佟贵妃，可承祜离开后，她像是失去了主心骨，再也没有压制佟贵妃的心思了。
“皇后娘娘？”宜嫔见皇后娘娘久不回复，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可，贵妃妹妹便去办这件事吧。”皇后娘娘如大梦初醒，简短地回复了一句，就想让她们离开。
佟贵妃大喜过望，恨不得当场就把胤祺抱在怀里，带回承乾宫去。
宜嫔心急如焚，环顾四周，想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却只看到保成身后站着的卫禾。
这就是宫人们偷偷供奉的福星吗？看起来是很有福相。
宜嫔病急乱投医，对卫禾说：“卫禾，宫里都说你的福气好，身上常带着福缘。你来看看胤祺，他为什么总是身子不爽？”
卫禾瞪大眼睛，什么？宜嫔娘娘这么迷信吗？
佟贵妃勾起嘴角，对卫禾笑道：“宜嫔娘娘的吩咐，你还不来照做？”
这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福运？要真有福运，早就被皇上看上了，还至于为奴为婢吗？佟贵妃只想看皇后赫舍里宫里的宫女出丑，再旁敲侧击地讽刺皇后御下不严，连自己的宫人都管不明白。
卫禾左右为难，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好走上前去，看看胤祺。
好在她灵机一动，编好了说辞：“奴才确实有些福运在身上，这才有幸到了坤宁宫来伺候主子。奴才看小阿哥面色红润，气息平稳，并无大碍。小阿哥去了贵妃娘娘宫中，一定鸿福高照，否极泰来。奴才看，后头还有更大的福气等着小阿哥呢。”
这一番话说得佟贵妃和宜嫔都没法挑刺了，佟贵妃目的达成，本来就不想在此久留，于是带着宜嫔告退了。
卫禾记得胤祺后来是被太后抚养长大的，所以她说小阿哥还有更大的福气，倒也不是虚言。卫禾又想起果儿来，这事她大概能帮得上忙。
佟贵妃伺候康熙睡下了，她却躺在床上兴奋得睡不着觉。这段时间她是在是太顺利了，先是承祜的晕厥之症频繁发作，成功地让承祜被过继出去，彻底失去夺嫡的资格。现在皇后赫舍里也被打垮了，病病歪歪，魂不守舍的，好像活不过今年去。
受了这点打击就心灰意冷，真是废物。怪不得当年鳌拜说她是“满洲下人之女”。
不仅狠狠地打击了坤宁宫，还收获了一个小皇子，现在她是两位皇子的养母了，还愁以后没有一个争气的皇子去参与夺嫡吗？
说不定等皇后死了，她就能登上后位，生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嫡子了。
佟贵妃轻声穿上鞋，走出了内室，给她值夜的宫女捧月赶紧跟上来。
佟贵妃压低声音对捧月说：“嘱胤祺的乳母，以后不用给胤祺吃药了。现在胤祺是本宫的养子，本宫要嫔妃们都看看，再病弱的孩子，本宫也能把他养好。”
捧月听完便走了出去，换了另一个宫女摘星来守夜。
自从卫禾对胤祺说出吉言以后，胤祺的身体一天天地强壮起来，再也没有害过病。宫里关于卫禾是福星的说法又开始多了起来，还有人想买卫禾的小像做护身符，卫禾果断拒绝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月一次的休息日，卫禾便找了姜宪，让他想办法安排卫禾和果儿见一面。
姜宪对于卫禾的要求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尽力照做了。
卫禾便在慈宁宫附近无人居住的他坦见到了果儿，她现在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红人，每天就会得到太皇太后的召见。
果儿见到卫禾，便开心地抱住了她，又连连问卫禾在坤宁宫过得好不好。
说完又拿出好多果子来送给卫禾，都是蒙古特有的果子。看来果儿确实非常得孝庄的喜爱。
卫禾时间有限，只能尽快对着果儿切入主题：“果儿，蒙古歌谣里面有没有和祖母或者奶奶有关的？”
果儿费劲想了想，说道：“挺多的，卫禾姐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卫禾便把佟贵妃抚养小阿哥的事情说了一遍，果儿还是不理解卫禾的用意。
“你想想，小阿哥从出生开始，身体一直不好，为什么一到了佟贵妃宫中就能痊愈呢？”卫禾指出了疑点。
果儿不敢作答，只是惊讶地看着卫禾。
卫禾索性把话挑明：“那只能说明，之前小阿哥的病都和佟贵妃有关。”
果儿吓得赶紧捂住了卫禾的嘴，“姐姐不要胡说！这话要是被别人知道，是要掉脑袋的！”
“可是果儿你并不是别人呀，如果连你都背叛了我，我在宫里待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卫禾握住了果儿的手。
反正历史上胤祺就是由太后抚养的，就像承祜在历史上早亡，在这个世界里一样会被过继出去一样。
这个世界的发展走向和真实历史无异，只是细节上有出入。
果儿听了卫禾的话，重重地点头道：“姐姐，我都听你的，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卫禾便把计划和盘托出，与果儿商量好执行计划的日期。
内务府新修了玉牒，皇子们都按年龄序齿，保清成了大阿哥，佟贵妃作为养母，也觉得脸上有光。
看着佟贵妃得意的样子，被她抢了孩子的宜嫔更添火气，偏偏宜嫔拿佟贵妃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干瞪眼。
宜嫔看着手里的纸条，心情烦闷。前几天，她的心腹宫女莫名其妙收到了匿名的纸条，要她在本月的十五单独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问安，只要她照做，佟贵妃就不能再抚养五阿哥胤祺了。
这张纸条会是陷阱吗？也许这是佟贵妃在试探自己对她的忠心，要是真按纸条上说的做，反而会惹来祸患。
可是宜嫔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冒险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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